下雨天,没有打伞的行人飞奔着跑到廊檐下避雨,飞驰而过的车辆溅起的泥土和水花四散飞扬,天空阴沉沉的,我走在漫漫长路,记忆就像这向前延伸的道路,蔓延,蔓延,直抵故乡的方向。
额头
母亲的额头,很多时间被汗水占据。劳动着的母亲是美丽的。那时候,年轻的母亲,以光洁而温馨的额头为纸,为这个家,书写着生活的喜怒哀乐。
母亲用她的额头给我诊断了一次次病情,而每每她一生病却瞒着。每次母亲从疲惫中爬起来,第一件事就是拍拍前额,好让自己保持清醒,第一时间理清生活的繁琐,解开心头的愁结,计划着应该做的事情。
如果说母亲是一棵树,那头上的纹路就是圈圈年轮,圈满了昨日的记忆。而我更觉得那纹路如林,是一种写在额头上不变的情怀,仿佛漫山秀华,葱绿绵长。
母亲刚忙完家务,我忽地说头晕,母亲的额头,又习惯性地跟我的额头贴在一起。一张沧桑遍布,饱经风霜;一张青春饱满,一如母亲当年。母亲看着我,感慨万千:“我老了,瞧着额头上的皱纹,多深!”我伸过手轻抚母亲的额,“母亲,谁说你老呀,你这额头和当年一样温暖。”那里面写满了爱。
临近傍晚,晚风轻拂,树影摇曳,斑斑驳驳,夕阳里的一缕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,洒在头碰头的相拥的母子身上,影子拖地很长,印在那橡木门上。
鱼肉
记得那年年夜饭时,亲戚们围在桌旁吃着大鱼大肉,其中就有我最爱吃的鱼。当鱼被端上桌后,妈妈总会立马给我夹上一块放在我的碗里。
她习惯性地夹向那块最鲜嫩清甜的肉,只见她夹住那块肉后,轻轻一拽,在水里涮三下,再把碗凑上前去,最后轻轻放进我的碗里。我会立马吃掉,再向妈妈索要,妈妈立刻又会再给我夹一块。
炭火的轻烟围绕在她的身旁,她的身影隐隐约约,十分飘渺。
牛奶
寒风萧瑟,我坐在桌边奋发图强,母亲生怕我着凉,送来一杯牛奶。一开始我没注意,牛奶慢慢冷了,母亲又拿去加热并喊我喝掉,我捧起牛奶,就如同捧起了一个暖宝宝,舒服极了,喝下一口,一股暖流流入了心头。
多么日常而又普通的素材,但是,你真的会被孩子的娓娓讲述打动。你感受到那晚风,看到炭火的青烟,尝到牛奶的香甜……因为,爱的感觉,大抵是相似的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