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学回家,工作桌边没有母亲的身影。刀剁在案板上的声音一下一下地震着我的耳膜,抽油烟机的呜呜声传来。母亲准是又进厨房做饭去了。
当母亲还是一个女孩时,她可是“十指不沾阳春水”,外婆贤惠能干,又有几个勤快的哥哥姐姐,自然不用她下厨。可当我到来之后,母亲知道自己不得不学着做饭了,她似乎也因此和过去那个被人呵护的少女正式再见了。
母亲找来各种食谱,认真学习。之前,见到鸡她都要怕的呀,可昨晚,她麻利地宰了一只肥鸡,油流了一桌。三厘米厚的案板被剁出几条痕来,她早已习以为常,刀一次次落下,“咚!”,声音从厨房里传出,十米之外,清晰可闻。她从不会做饭的少女变成了掀锅盖不用毛巾隔热的女强人。
顺着香味儿进了厨房,妈妈正在给小龙虾挑着虾线呢。我是最爱吃小龙虾的,可外面的小龙虾,不是太辣就是不卫生。于是,母亲又开始学做小龙虾,这道菜的工序甚是繁琐,极为挑战耐性,而母亲从来不是一个太有耐心的人。她或许想过放弃吧,可当她看到我嚼着满嘴虾肉而心满意足时,她一定又会拿起剪刀继续剪开虾背上的壳。通常她要在厨房里忙活几个小时,只为一顿健康干净的美味,只为我见到这菜时的欣喜与赞扬。
母亲将虾肉倒进锅里。这口锅里,大约翻炒过几百道菜了。父亲说,他吃过的菜里,这锅炒的菜最香。何尝不是呢?每当我站在厨房门口满怀希望地望着升腾的油烟与蒸汽,听见锅铲与锅底的碰撞声,都会更强烈地觉得,那锅里的哪怕最平常的小炒,都是其他的任何菜品无法比拟的。
菜出锅了,伸出筷子去。烟火气息夹杂着温暖的亲情扑面而来,勾勒着母亲温柔的面庞,如此美丽。
我们差点忘记,妈妈也曾是女孩。小作者用一颗细腻的心,将最柔软的笔触留给了妈妈,“小棉袄”会变成妈妈最坚硬的铠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