假如我变成一朵杜鹃花，为了好玩，长在树的高枝上，笑哈哈地在空中摇摆，又在新生的树叶上跳舞。妈妈你会认识我么？

你要是叫道：“孩子你在哪里呀？”我暗暗地在那里偷笑，却一声不响，我要悄悄看你工作。

当你沐浴后湿发披在两肩，穿过杜鹃花的林荫，走到种菜的田野边时，你会嗅到这花香。当你吃过午饭，坐在沙发上读窗边的小豆豆时，那棵树的阴影落在你的头发与膝盖上，我便要将我的小小影子投到你的书页上，正投在你所读的地方。

但是你会猜得出这就是你孩子的小小影子么？

当黄昏时，你拿了台灯到楼下去，我便要突然地再落到地上来，又成了你的孩子，求你讲故事给我听。

“你到哪里去了？你这坏孩子。”

“我不告诉你，妈妈。”

这就是我同你那时所要说的话了。